黄桃罐头

爬墙了,考虑销号。

【美队×你】就是猫猫嘛(上)

*猫化拟人梗

*门口有只猫,他摸清了我的下班时间,总在那里等我,因为他知道我心软,每天都会给他买牛奶和鱼罐头。

*微量黑盾元素注意

 [1]
    我很喜欢这样的天气,云层厚厚的却不感到压抑,令人欣喜的是,我知道今天不会下雨。让微风把热气全部吹走,我讨厌夏天,震耳蝉鸣让我烦躁,炽热的阳光让我头闷,所以我盼着每一个夏天快点过去。

    至今的每天都是如此,困倦地从梦里挣扎出来,然后眯着眼睛面对直直照射进来的阳光,洗漱,穿衣,工作,等待休息日。我一向自诩是个独身主义者,其实也没那么独立,至少偶尔还会幻想一下。

    我叼着牛奶袋,一手提着包一手打开家门,和灰色台阶旁边的绿色灌木丛一起撞进我视线的是一个金色的背影,他坐在我家台阶的一角,看起来是一只还算壮实的公猫。阴沉的天色并没有让他的毛色显得黯淡,颜色稍深的尾巴轻轻点着地,微微扬起下巴看着远处的灰色积云。

    他似乎是听到了我开门的声音,身体瑟缩了一下立刻站起身来,他回过头,我情不自禁睁大眼睛,这真是只漂亮的大猫,他的眼睛是蓝色的,嘴角翘起来和我对视,甚至站在台阶下还比我要高一点。可惜的是他下巴可能是因为饿而看起来棱角分明,我一时间忘了说话,直到他先笑起来,主动和我打招呼。

    “嗨,我坐一会儿就走,不会打扰到你的。”

    忘了说,我太喜欢猫了。

    天知道我有多喜欢猫,如果在家里养一只乖巧的猫,哪怕不作为伴侣,我也想要个谁能一直陪着我。何况现在猫和人也没什么区别,还可以结婚呢。可我好不容易接下了几部还算出名的杂志,有了更多的收入,才能给我的小房子添置几件新家具什么的。

    扯远了,乱糟糟的思绪被我强行拉回来,余光瞟见公猫的眼睛紧紧盯着我嘴里的牛奶袋,我快速转了一下眼球,重新掏出钥匙开门,冲进屋里拿了个杯子替他倒了一杯温热的牛奶。

    “给你,喝完把杯子放在门口就好。”他眼神里满是惊喜和小心地接过,猫的天性总是有些敏感的,他先嗅了嗅,试探性地小小抿了一口,却因为抵挡不住奶香急切地大口喝起来。

    他很饿,我知道像他这样的野猫从来都是饥一顿饱一顿,他一滴不剩地喝光那杯牛奶,好像还意犹未尽想舔舔杯壁,看了我一眼强行忍住了。

    把他带进家里的想法从我眼前一闪而过,想什么呢,我当然没时间照顾他。况且还不知道他的底细,谁知道是不是谁家的猫偷偷跑出来?饲主找上门后我还得忍着难过还给他,于是我只能不甘心再看了他一眼,转身准备去上班。

    “等等!”他攥着牛奶杯子叫了我一声,急急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,思考着什么似的看着我。

    “嗯…谢谢你的牛奶。”他的尾巴卷起来,尾尖轻轻颤抖着。

[2]
    下班回来的时候夜色已经浓了,昏暗的老旧路灯一闪一闪,飞蛾不停地撞击着环绕着脏兮兮的灯罩,蛐蛐仗着没人能看见它们,在草丛里大声聒噪着此起彼伏。刚刚踏上台阶,我就听见旁边的灌木就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
    我警惕地把钥匙握紧,却惊喜地和大猫再一次相遇,他从角落里走出来,我以为他早就走了,或者跑得浑身脏兮兮的,可他身上干净得一点土都没有,除了尾巴上挂着一片刚刚带下来的枯叶。

    我突然有一种小女人怕留不住爱人的感觉,害怕他干脆地跑掉,继续自由自在地过日子,时不时地还有人喂好吃的鱼罐头;又怕他留下,怕他求我收养他,实在是心里矛盾得很。

    他手里还拿着今天早上的玻璃杯,翘起嘴角笑着道:“你回来了?你每天都这个时候回来吗?”

    他走近把杯子递过来,甩掉尾巴上的叶子,身上带着泥土和树叶的清香,我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——我还得踮起脚来——柔软的触感勾起了我的保护欲,他和以前我见过的猫一样,贪恋地蹭着我的手心。大猫的尾巴轻轻扫过我的大腿,连我自己都觉得温柔得不像话:“差不多吧,有的时候会早点。”

    “你在这里一直等着吗?没去别的什么地方?”我手里拿着钥匙犹豫着没开门。

    外面没有人,他也没地方睡,但是社区经常说不知根不知底的野猫不要带回家,传染病总是让人避之不及。难道就让他自己在外面坐着吗?这真让人疯狂。我挠了挠头,却一直没把钥匙插进去。

    “噢,是的,我觉得应该把杯子完好无损的还给你。”大猫似乎看出了我的犹豫,换了个话题帮我解决了这个疑难,“我怕别的猫弄坏,就一直守着。”

    我决定和他多呆一会儿,我们并排坐下,他身上的热度很快传到我身上,尾巴把我圈起来,我悄悄摸了一把他的尾根。

    他舒服的呼噜起来,也不说话,只是安静地低着头偷偷看我,月亮越升高,越照得他蓝眼睛里像是潮汐循环的大海,我疲惫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,轻声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。

    “我想问…”他紧张地看着我的动作,扭捏着慢吞吞开口,“你会收养……算了,没事。”

    我的心立刻揪起来,然后碎成一摊烂泥,我甚至有一种冲动想把他拽回家里,尤其是这样心知肚明他要说什么的情况下,我想收养他,我真的很想。不过当我刚想说些什么来圆这个僵局,他便和上午一样说:“你回去吧,我不会打扰你的。”

    我还是开了门,在我准备关门的时候,他就站在那里看着我进了家门,很平常地转了个身看天空,继续坐在门口。

    我呆呆地思考两秒钟,回到家里给他切了几片火腿肠,看着他狼吞虎咽,我竟然一时有些鼻酸。

    我咬牙,重重地走进了洗漱间。

[3]
    这两天还是下了几场雨,温差有点大,早晨出门的时候一丝丝的凉风让我打了个哆嗦,我环顾四周看了看,猫不在,可能是下雨太冷了躲起来了?微弱的失望席卷了我的脑袋,我该问问他叫什么名字的。

    他是不是不高兴?面对我这样什么都不说的人类。或许我应该把他带回家,管他什么有没有精力照顾他,因为我难受地发现,他最近两天都没有出来。

    “宠物专用项圈,让您的宠物绝对听话。”

    我看着街边的广告牌,讽刺地冷哼一声,前阵子在电视上见过这个项圈,项圈能定位,能发光发声,最重要的是,当有的宠物因为暴躁而攻击主人时,项圈会释放电流,这能让它们快速失去力气。

    自称人性化的设计,那是给宠物用的,不是给伴侣用的,我的猫,如果我有猫的话,我一定会比任何人都爱他。

    我想着深金色的猫,开始期待今天下班能遇见他。

    “金枪鱼罐头还是鲅鱼罐头?”我站在超市的冷藏区挠了挠头,如果能把他带过来,就可以让他亲自挑选了。

    邻居的Rachel太太站在我旁边笑着搭话:“你喜欢吃鱼罐头?”

    我忙晃了晃手中的罐子,不好意思地笑着说:“这两天门口有只猫,我看起来挺可怜的,给他买点东西。”

    Rachel太太慈祥地摇了摇头,嘱咐我要小心猫的传染病,被猫抓了一定要打疫苗,最后她叹气说,野猫留不住的,不如去选一只自己喜欢的好猫。

    我想着她的话有些走神,默默地把两个鱼罐头放进购物车,今天他应该会在家门口等我的吧?

    走在安静的小区里,心脏在胸腔里期待地跳着,我抬起头的时候,天空还泛着晚霞的深红色,看起来温柔极了,没有蝉鸣,没有蛐蛐,只有微风和归家的小鸟,我每走一步都是紧张和不安,我想要能见到那只猫,又害怕他干脆不在了。

    我嘲讽自己,连饲养他的决心都没有,还在瞎想什么?

    我已经走到家门口了,可仍旧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,我呆愣愣看着潮湿的地面,手里装着鱼罐头和牛奶的袋子拽着我的指头。

    我不死心地四处走了走,最后一咬牙踏进了那个全是蚊子的草丛。草丛里立刻飞出几只不知道什么虫子,我惊恐地躲避,像个什么愚蠢的动物。

    哪里都找不到他,他等我的灌木丛旁,台阶上,连这里,最安全的地方都没有。他走了?我颓然地垂下脑袋,就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自由的风上面。

    但我想通了,我要他,我必须要他,我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名字,这该怎么呼唤他?我想了想,决定难堪地张嘴:“喵……?”

    等了几秒钟,树后面才传来细小的声音,我看见金色毛发的大猫从地上站起来,喔,他刚刚坐在地上疲惫不堪地倚靠着大树,眼睛闭着似乎在睡觉,心疼的感觉又从我每一寸皮肤涌向他,他揉了揉眼睛,长长的睫毛下是蓝的纯粹的眼睛。

[4]
    “你回来了。”他用困倦的语气嘟囔道,被我听出了三分撒娇的意味:“我还以为会再晚点。”

    他的脸上有一道明显的红色抓痕,大概三四厘米长,腮边还沾着脏泥土,不知道从哪来的那套旧衣服已经破破烂烂了,被撕裂了一部分,尾巴随意地耷拉在身后,应该是被雨淋湿了,很没精神的样子。

    心里的大石头这才能放下来,我三两步冲上去掰着他的下巴,“你跑哪里去了?你这里怎么了?”

    连环问让他像做错了事情一样,不安地侧过了脑袋避开我的视线,“和别的猫打架了?”我从包里拿出纸巾一边帮他擦掉脸上脏兮兮的黑土一边问,又绕到他身后拍去他尾巴上的污泥。

    爪子也是脏的,指缝灰扑扑的,还有点血迹,不过看不出来是不是他的,但从我见到他第一眼开始,他就一直是个干净的小猫。

    公猫在我仔细擦泥土的时候沉默着清醒了一会儿,机警地吸了吸鼻子,眼睛骤然一亮,他本能地凑过来嗅着我身上,弄得我脖子痒痒的,我推着他庞大的身躯,他随后眼尖地发现了我手里提着的袋子。

    金色的毛绒绒的脑袋顶有一个旋,我用手梳理了一下他垂下来的几撮被土粘在一起的毛发,举起手中的袋子故意诱惑他:“金枪鱼还是鲅鱼?”

    他急匆匆地就来抢,我却把手背到身后,教育他道:“先说说,脸上怎么弄的?”

    我和他并肩坐在台阶上,他吃得有些急,我打开牛奶的盖子递给他,替他顺着后背。他咽下一口鱼肉,满不在乎地回答我:“今天不小心划到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刚才,怎么叫我的?”他舔了舔嘴唇,粉红的舌头把唇角的牛奶渍舔掉,嘴唇晶莹发亮,我光顾着心里痒痒,没注意到他转移了话题。

    我思考了一下,想起自己那愚蠢的喵声,嘿嘿地笑着:“那你叫什么名字?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叫你。”

    他把垃圾装进袋子里,扭过头来看着我,天开始变黑了,他蓝色的眼睛就像是一对小星星一样

    “Steve,我叫Steve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我决定把他带进家里,并且开了热水器,趁他四处乱转的时候下单了几件衣服,从我见到他开始他就只有那一套衣服,现在弄得破破烂烂的更没法穿了。

    他把旧衣服脱掉,新奇地看着浴缸,连尾巴也颤抖起来,我用手试了试水温,示意他可以进去了。

    让我惊讶的是大猫并不怕水,他只是不好意思赤裸着身子面对我。我把香皂和沐浴露都摆好,仔细地教给他怎么做,他认真地点头,拿起沐浴露嗅了嗅。

    “是和你一样的味道。”配上他这张纯净的不带一丝其他想法的脸,竟然被他说出了禁欲帅猫的感觉。

    我蹲下,和浴缸里的他平视:“我出去给你买干净内衣,你别滑倒了,马上我就回来,好吗?”

    甚至在去拿公猫内裤的时候,我都忘了收敛一下脸上不太正常的笑容。

[5]
    晚上我终于给他折腾好了衣服和夜宵,他一直很听话,要么乖巧地等着我,要么在旁边给我帮忙。等他吃饱了把盘子收拾进水池,作为回报,我特意提供了哄睡服务。

    Steve躺在沙发上乖乖看我,任由我在他的伤口涂上药膏,我忍不住亲了亲他的额头,看着他把尾巴搭在毯子上,不安分地扭了扭身子,“我可以睡在这里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我握住他的尾巴揉了揉,忽略粘在沙发上的猫毛,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,“你那天想问我什么?会不会收养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会不会收养……我这只野猫。”Steve磕磕巴巴的说出来,我忽略他自嘲的语气重新笑起来,故意不去看他压抑不住期待的眼神,他又添了几句道:“我没有传染病,没有饲主,吃的也很少。”

    这是什么绝世好猫!我撑着下巴,一字一句地纠正他:“谁说你是野猫了?现在我愿意收养你,你就是我的猫。”

    他直勾勾地盯着我,看起来还想说什么,但他没开口,一点点笑意浮上他的唇角,我继续补充道:“但我白天会不在,可能没时间照顾你陪着你,你真的想好了吗?”

    再三地保证过后,他终于安心地睡了,我一下一下梳理他的头顶,替他按摩着眉心,可爱的呼噜声浅浅的,思忖着他应该睡沉了,我也悄悄回了卧室。

    指缝还带着丝丝沐浴露香气,我喜欢这样家里温馨的感觉,也许过两天我会和他相拥而眠?黑暗里我习惯性地抱着被子的一角,闭上眼睛放空所有的思绪。

    是的,现在我有猫了,至少现在他不是没有家的猫,而那些脸上的伤痕,明显是爪子挠破的,他一定和其他猫打架了,但我决定由他去,不过我当然也不会允许我的猫受一丁点委屈。

    明天是个星期日,我可以带他去买点他需要的东西,我对于有人和我分享生活,分享这个家仍旧感到开心和紧张。所谓野猫的称呼我都不在乎,因为他是Steve,我想要他能和我共享彼此的感情和内心,就像……爱人,或者是朋友什么的。

    半梦半醒间,忽然感觉大腿根有些痒痒的感觉,一下又一下像什么东西在扫,而我的胸口也不知道压了什么东西,温热又软软的却很重。我没睁眼也知道这是什么,便翻了个身,大咧咧地把腿放到对方的腰上。

    他的腰际肌肉很有力,感受到我的亲近,Steve把头埋在我的颈窝,温热的气息和有节奏的呼噜声提醒着我,我摸了摸他的脸颊,囔囔道:“你怎么…上床来了?”

    “地方小,而且客厅里太空了。”他厚着脸皮搂紧我,我也没管那么多,迷迷糊糊扯下他扒在我腿上的尾巴,再一次昏睡过去,等明天早上再教训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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